第 73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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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3 章
程凜喝多了, 原本他跟黃虎只是小酌幾杯，黃虎走後他跟爺爺聊了會天便上樓洗澡，洗完澡, 他有點想季舒，但他沒想到電話打過去會是韓彬接的。雖然韓彬解釋的很清楚, 可韓彬那個語氣還是非常非常的讓他不爽。還有, 為什麽季舒要跟他說家裏的事, 還找他幫忙卻什麽也不跟他說。
這一點, 最中傷程凜。
程凜以為季舒很快就會給他回過來, 可他右等左等也沒等到, 在這等的過程, 他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亂想一通，不管他怎麽寬慰自己還是很難順氣。
程凜等了半小時季舒也沒給他回電話, 那一刻他所有的耐心都用光了，把手機往床上一砸, 氣沖沖的跑下樓，從廚房拎出老爺子釀的米酒，整整一升的礦泉水瓶，他站在廚房就給喝光了, 最後直接睡在一樓木椅上, 對於季舒打的電話還有發的信息全然不知道。
次日清晨, 老爺子起來做早飯，剛從房間出來被木椅上的人嚇一跳, 待走近見是自己孫子縮在那睡覺, 老爺子很是納悶, 昨天明明看著他上樓的，什麽時候又跑下來的？
老爺子想把人叫醒讓他上樓睡去, 看到滾在地上的礦泉水瓶，他眉頭攏成一個川字，那是他用來裝酒的瓶子，現在瓶子裏一滴不剩。
“這是怎麽了，喝這麽多。”老爺把瓶子撿起來，在程凜身上嗅了嗅，眉頭皺的更深，隨即他舉起瓶子就在程凜身上砸了兩下，叫道：“凜子，醒醒。”
老爺子喊了好幾聲都沒能把人喊醒，最後直接下手把人推醒。
程凜睜開眼，入目便是老爺子那張滿是褶皺的臉，嚇的瞬間就清醒了過來。
“你怎麽睡在這？”老爺子又氣又心疼的看著他，“還喝了這麽多酒，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容易感冒。”
程凜感覺他有可能已經感冒了，頭沈鼻子堵，喉嚨還有點疼。但怕爺爺擔心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，笑道：“昨晚有點失眠，我就下樓找酒喝，沒想到睡著了。”
老爺子眉頭一直擰巴著：“喝了那麽一大瓶，你是醉了吧。”
“米酒又沒什麽度數，”程凜起身伸了個懶腰，說：“我沒事的。”
老爺子看他面色有點不正常的潮紅，剛想伸去探探他額頭就被他避開。
“我回樓上再補個覺，”程凜打著哈欠往樓梯口去。
“那我做好早飯再叫你，”爺爺在他身後說道。
“好，”程凜一遛煙跑上樓。
老爺子輕搖了搖頭，走去廚房準備早飯。
程凜一回到房間，便在床上翻來翻去找手機，昨晚他砸完手機就下樓了，手機蹦到那他都沒看。
找了半天，最後在床墊跟墻之間的夾縫處找到，掏出手機後，他迫不及待的按亮屏幕，提示有一個未接電話，他點進去，看到是季舒給他打的，他心頭莫名的松了口氣，再點開季舒的微信，看到她發的信息，只有一條，可這條信息他覺得她還不如不發。
盯著那條信息，程凜一顆心漸漸的沈下去。
半晌，他把手機往邊上一扔，撲倒在床上，把自己埋在被子裏。
**
季舒早上剛起就接到楊蕓的電話，說季剛在醫院鬧，鬧著要出院，說她快攔不住了讓她趕緊過去。
季舒掛掉電話就爆了句粗話，洗漱完她連妝都沒化就往醫院趕，等她趕到醫院季剛已經消停了但是拒絕吃藥。
楊蕓一看到季舒就捂嘴哭t著跑出去，季舒看到她左側有點腫五指紅印很明顯，她眉頭不由皺了起來。再看季剛，他站在窗邊原本別他褲腰上的那個水袋垂在腿邊，輕輕的蕩著，肩膀微微起伏，屈犟的挺著脊背，背影卻有點桑老和無助。
同房病友站在門口，似乎被季剛嚇到了沒敢進門，小聲跟季舒說：“你爸知道他得的是癌，快勸勸你爸，他說他不想治了。”
季舒瞥了他一眼，心想：要不是你那天瞎逼逼，他怎麽會知道。
“他剛剛跟瘋了一樣，”病友又嘀咕，“醫生跟護士過來都沒勸住，還打了你媽一個耳光，好嚇人。”
季舒走到季剛身邊，見他閉著眼睛在那調整呼吸，原本黃疸沒退本身臉色就很不好，此時更是難看致極。
“你都知道了，”季舒淡淡的問道。
季剛睜開眼，轉頭看她，隨即又撇開眼望向窗外。
“之前身體有不適，你自己沒感覺嗎？”季舒定定的看著他，語氣淡漠，“楊蕓沒提醒你來醫院查檢嗎？是誰一直拖著，嗯？”她聲音突然拔尖，“你自己的身體你自己不註重，現在變成這樣你怪得了誰？”
季剛扶在窗臺上的手微微發抖，像似在克制自己。
“爺爺得的就是這個病，”季舒聲音輕了幾分，“這種病它本身就有一定的遺傳，你又不是不知道，平時就應該更註意一點，你倒好，完全不註重。”頓了一下，她又說：“你以為就你最難受，那你有沒有想過你老婆孩子，軍軍還那麽小，你老婆現在這個年紀想找第二家估計也很難，還有我，我跟你是不親，但不管怎麽說你是我爸，我身上流著你血液，永遠無法斬斷的關系。”說到這季舒眼眶不由也紅了，“這段時間，我們心裏比誰都難受。”
季剛聽到這緩緩轉頭看她，原本孔瞳就很黃現在變的更加混濁，他嘴唇微微發顫，帶著梗咽的聲色說：“我以為你盼著我早點死呢。”
季舒哂笑：“以前我是挺恨你的，但我沒有那麽喪心病狂。”
季剛看著她眼圈有淚光，好半晌沒說話。
季舒看他情緒好了不少，繼續說道：“我們沒告訴你，就怕你會這樣。”
“給我辦出院吧，”季剛長長的籲了口氣，“這個病怎麽治都沒用的，不浪費這個錢。”
“你就別鬧了行不行，”季舒耐著性子哄，“既便這個病不好治，但治跟不治區別還是很大。再說了，你不想多陪陪軍軍嗎？”
“等我把錢都花光了，你讓他們母子兩以後怎麽？”季剛突然吼道，“我不能拖累他們。”
“你看病的錢，都由我出，這總行了吧。”季舒聲音比他還在大聲。
季剛楞楞的看著她，眼裏的眼淚沒憋住，流了出來。
那一瞬，季舒感覺心臟被什麽蟄了一下，特別的難受。
……
哄完季剛，季舒又去找了一下楊蕓，看到她臉上的紅印她對這個女人第一次產生了同情之心。
楊蕓捂著臉跟季舒哭訴了好一會，季舒第一次沒打斷她，很耐心的聽著，直到她沒話說為止。
“你先回去吧，”季舒遞給她一包冰塊，示意她敷臉用，又說道，“醫院這邊我看著。”
“謝謝，”楊蕓接過那包冰塊，垂著頭說：“晚上我再帶軍軍來。”
季舒著看她哭紅的眼睛，說：“軍軍性格比較敏感，你在家別哭哭啼啼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最近能帶他來就多帶他，讓他跟我爸多呆呆，這樣能激發他的求生意志後期也能好好配合治療。”
楊蕓點了點頭：“那我先回去。’
“嗯。”
季舒把人送到電梯口，轉身去找林東，不湊巧林東沒在辦公室，跟著她便去找季剛的主治醫生，問他季剛大概還要再掛幾天的水才能把黃疸降下來。主治醫生姓於，說她爸這個情況他也不好說，說就算黃疸能降下來，但能不能降到正常標準就不難說了。這話有說跟沒說一樣。
從主治醫生辦公室出來，季舒看了眼手機，程凜還是沒給她回信息，電話也沒有。她心情本來就不好，程凜又遲遲沒給她回應，心情就更加不好，一氣之下她又發了條信息給他，說：如果你總是這樣小心眼，那我真沒那個耐心次次都去哄你，不行咱就散了。
信息發出去之後，她壓著煩操的情緒，回病房去顧看季剛。
她一進病房的時候，季剛正給他們單位領導打電話，聽內容像似在問有關員工補充醫療的事，還有他病退要怎麽辦理手續之類的。
季剛的情緒比她剛來的時候，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。
季舒坐在一旁，看他打了好幾個電話，有條不紊的處理他在單位一些未交待的事項。
季舒發現，她有些方面其實跟季剛很像，很容易接受現實。
**
程凜一覺補到中午才醒，還是被爺爺叫醒的。爺爺其實上來叫了他兩次，讓他起來吃早餐時沒能叫醒，後面看他睡的那麽沈爺爺也沒忍心再叫，等到中午也不見他醒，奶奶忍不住了，讓爺爺必須得把人叫醒。
程凜醒來感覺比早上要好很多，雖然還有點低燒但除了鼻子有點堵他也不覺得有多難受。
他醒來第一件事還是看手機，不想手機沒電了，他便把手機留在樓上充電，先下樓陪著爺爺奶奶吃午飯去。
程凜剛吃完午飯，黃虎就過來找他，讓他跟他一塊去看大棚看看，說前兩個月種的草莓長的很不錯。
種草莓這事是程凜去實習前就讓黃虎幹的事，當時他們租的地其中30%是田園土，用來種草莓是在好不過，而且草莓好打理還能買上價。
這是程凜想到最快的短期收益。
黃虎不說程凜也是要過去的，他上樓取了手機就跟黃虎去了大棚，兩人路上都在討論草莓熟了該怎麽賣合適。黃虎覺得可以讓人過來自由采摘，但程凜覺得不是很好，因為冬天過來旅行的人會少很多，只是對外采摘的話一天估計來不了多少人，最保險的做法，那就是雙線發展，開展采摘業務，再找個水果商他們給供貨按批發價結算。
黃虎覺得程凜的想法很好，但他們要去哪裏找批發商？
程凜說這事他來辦。
兩人走到大棚的時候，程凜突然想起他手機還沒開機，忙從兜裏掏出手機，開機後他點開無線網，便逼不及待的點開微信，季舒的微信他設了置頂，提示有一條未讀信息。
他隨即點開那條信息，等看完信息他腳步不由頓住。
黃虎看他面色突然變的有點陰郁，問道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沒事，”程凜把手機塞回後兜。
“真沒事？”黃虎看他那個樣子不像是沒事。
程凜扭頭看了他一眼，問：“你去南方那麽久，有沒有交過女朋友。”
“交過一兩個，”黃虎滿眼八卦的看著他，“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？”
“那你怎麽都跟他們分手了？”程凜又問。
黃虎笑道：“第一個是我剛去那邊的時候交的，剛開始的時候還挺好的，可沒幾個月她就開始嫌我沒錢，然後就分了。第二個嗎，比我大一歲，對我特別顧照，人長的好看還溫柔，對我也特別好，但有一點讓我特別難受，就是她前男友老是來找她。雖然她是喜歡我的，但老去見她男朋友，我就很不爽，吵了兩次，她說我幼稚小心眼，試問那個男的能受得了自己女朋友跟前男友不清不楚的，有一次我沒忍住跟她大吵了一架，然後就分了。”
“這個……你們交往了多久？”
“一年多，”黃虎輕嘆了口氣，“要不是她那個男朋友搗亂，我還是挺喜歡她的，不過說這個也沒用，反正也分了。”
“我覺得你沒錯，”程凜說。
“對吧。”
黃虎立馬來勁了又把他跟前女友交往經過跟程凜細細的說了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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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凜喝多了, 原本他跟黃虎只是小酌幾杯，黃虎走後他跟爺爺聊了會天便上樓洗澡，洗完澡, 他有點想季舒，但他沒想到電話打過去會是韓彬接的。雖然韓彬解釋的很清楚, 可韓彬那個語氣還是非常非常的讓他不爽。還有, 為什麽季舒要跟他說家裏的事, 還找他幫忙卻什麽也不跟他說。
這一點, 最中傷程凜。
程凜以為季舒很快就會給他回過來, 可他右等左等也沒等到, 在這等的過程, 他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亂想一通，不管他怎麽寬慰自己還是很難順氣。
程凜等了半小時季舒也沒給他回電話, 那一刻他所有的耐心都用光了，把手機往床上一砸, 氣沖沖的跑下樓，從廚房拎出老爺子釀的米酒，整整一升的礦泉水瓶，他站在廚房就給喝光了, 最後直接睡在一樓木椅上, 對於季舒打的電話還有發的信息全然不知道。
次日清晨, 老爺子起來做早飯，剛從房間出來被木椅上的人嚇一跳, 待走近見是自己孫子縮在那睡覺, 老爺子很是納悶, 昨天明明看著他上樓的，什麽時候又跑下來的？
老爺子想把人叫醒讓他上樓睡去, 看到滾在地上的礦泉水瓶，他眉頭攏成一個川字，那是他用來裝酒的瓶子，現在瓶子裏一滴不剩。
“這是怎麽了，喝這麽多。”老爺把瓶子撿起來，在程凜身上嗅了嗅，眉頭皺的更深，隨即他舉起瓶子就在程凜身上砸了兩下，叫道：“凜子，醒醒。”
老爺子喊了好幾聲都沒能把人喊醒，最後直接下手把人推醒。
程凜睜開眼，入目便是老爺子那張滿是褶皺的臉，嚇的瞬間就清醒了過來。
“你怎麽睡在這？”老爺子又氣又心疼的看著他，“還喝了這麽多酒，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容易感冒。”
程凜感覺他有可能已經感冒了，頭沈鼻子堵，喉嚨還有點疼。但怕爺爺擔心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，笑道：“昨晚有點失眠，我就下樓找酒喝，沒想到睡著了。”
老爺子眉頭一直擰巴著：“喝了那麽一大瓶，你是醉了吧。”
“米酒又沒什麽度數，”程凜起身伸了個懶腰，說：“我沒事的。”
老爺子看他面色有點不正常的潮紅，剛想伸去探探他額頭就被他避開。
“我回樓上再補個覺，”程凜打著哈欠往樓梯口去。
“那我做好早飯再叫你，”爺爺在他身後說道。
“好，”程凜一遛煙跑上樓。
老爺子輕搖了搖頭，走去廚房準備早飯。
程凜一回到房間，便在床上翻來翻去找手機，昨晚他砸完手機就下樓了，手機蹦到那他都沒看。
找了半天，最後在床墊跟墻之間的夾縫處找到，掏出手機後，他迫不及待的按亮屏幕，提示有一個未接電話，他點進去，看到是季舒給他打的，他心頭莫名的松了口氣，再點開季舒的微信，看到她發的信息，只有一條，可這條信息他覺得她還不如不發。
盯著那條信息，程凜一顆心漸漸的沈下去。
半晌，他把手機往邊上一扔，撲倒在床上，把自己埋在被子裏。
**
季舒早上剛起就接到楊蕓的電話，說季剛在醫院鬧，鬧著要出院，說她快攔不住了讓她趕緊過去。
季舒掛掉電話就爆了句粗話，洗漱完她連妝都沒化就往醫院趕，等她趕到醫院季剛已經消停了但是拒絕吃藥。
楊蕓一看到季舒就捂嘴哭t著跑出去，季舒看到她左側有點腫五指紅印很明顯，她眉頭不由皺了起來。再看季剛，他站在窗邊原本別他褲腰上的那個水袋垂在腿邊，輕輕的蕩著，肩膀微微起伏，屈犟的挺著脊背，背影卻有點桑老和無助。
同房病友站在門口，似乎被季剛嚇到了沒敢進門，小聲跟季舒說：“你爸知道他得的是癌，快勸勸你爸，他說他不想治了。”
季舒瞥了他一眼，心想：要不是你那天瞎逼逼，他怎麽會知道。
“他剛剛跟瘋了一樣，”病友又嘀咕，“醫生跟護士過來都沒勸住，還打了你媽一個耳光，好嚇人。”
季舒走到季剛身邊，見他閉著眼睛在那調整呼吸，原本黃疸沒退本身臉色就很不好，此時更是難看致極。
“你都知道了，”季舒淡淡的問道。
季剛睜開眼，轉頭看她，隨即又撇開眼望向窗外。
“之前身體有不適，你自己沒感覺嗎？”季舒定定的看著他，語氣淡漠，“楊蕓沒提醒你來醫院查檢嗎？是誰一直拖著，嗯？”她聲音突然拔尖，“你自己的身體你自己不註重，現在變成這樣你怪得了誰？”
季剛扶在窗臺上的手微微發抖，像似在克制自己。
“爺爺得的就是這個病，”季舒聲音輕了幾分，“這種病它本身就有一定的遺傳，你又不是不知道，平時就應該更註意一點，你倒好，完全不註重。”頓了一下，她又說：“你以為就你最難受，那你有沒有想過你老婆孩子，軍軍還那麽小，你老婆現在這個年紀想找第二家估計也很難，還有我，我跟你是不親，但不管怎麽說你是我爸，我身上流著你血液，永遠無法斬斷的關系。”說到這季舒眼眶不由也紅了，“這段時間，我們心裏比誰都難受。”
季剛聽到這緩緩轉頭看她，原本孔瞳就很黃現在變的更加混濁，他嘴唇微微發顫，帶著梗咽的聲色說：“我以為你盼著我早點死呢。”
季舒哂笑：“以前我是挺恨你的，但我沒有那麽喪心病狂。”
季剛看著她眼圈有淚光，好半晌沒說話。
季舒看他情緒好了不少，繼續說道：“我們沒告訴你，就怕你會這樣。”
“給我辦出院吧，”季剛長長的籲了口氣，“這個病怎麽治都沒用的，不浪費這個錢。”
“你就別鬧了行不行，”季舒耐著性子哄，“既便這個病不好治，但治跟不治區別還是很大。再說了，你不想多陪陪軍軍嗎？”
“等我把錢都花光了，你讓他們母子兩以後怎麽？”季剛突然吼道，“我不能拖累他們。”
“你看病的錢，都由我出，這總行了吧。”季舒聲音比他還在大聲。
季剛楞楞的看著她，眼裏的眼淚沒憋住，流了出來。
那一瞬，季舒感覺心臟被什麽蟄了一下，特別的難受。
……
哄完季剛，季舒又去找了一下楊蕓，看到她臉上的紅印她對這個女人第一次產生了同情之心。
楊蕓捂著臉跟季舒哭訴了好一會，季舒第一次沒打斷她，很耐心的聽著，直到她沒話說為止。
“你先回去吧，”季舒遞給她一包冰塊，示意她敷臉用，又說道，“醫院這邊我看著。”
“謝謝，”楊蕓接過那包冰塊，垂著頭說：“晚上我再帶軍軍來。”
季舒著看她哭紅的眼睛，說：“軍軍性格比較敏感，你在家別哭哭啼啼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最近能帶他來就多帶他，讓他跟我爸多呆呆，這樣能激發他的求生意志後期也能好好配合治療。”
楊蕓點了點頭：“那我先回去。’
“嗯。”
季舒把人送到電梯口，轉身去找林東，不湊巧林東沒在辦公室，跟著她便去找季剛的主治醫生，問他季剛大概還要再掛幾天的水才能把黃疸降下來。主治醫生姓於，說她爸這個情況他也不好說，說就算黃疸能降下來，但能不能降到正常標準就不難說了。這話有說跟沒說一樣。
從主治醫生辦公室出來，季舒看了眼手機，程凜還是沒給她回信息，電話也沒有。她心情本來就不好，程凜又遲遲沒給她回應，心情就更加不好，一氣之下她又發了條信息給他，說：如果你總是這樣小心眼，那我真沒那個耐心次次都去哄你，不行咱就散了。
信息發出去之後，她壓著煩操的情緒，回病房去顧看季剛。
她一進病房的時候，季剛正給他們單位領導打電話，聽內容像似在問有關員工補充醫療的事，還有他病退要怎麽辦理手續之類的。
季剛的情緒比她剛來的時候，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。
季舒坐在一旁，看他打了好幾個電話，有條不紊的處理他在單位一些未交待的事項。
季舒發現，她有些方面其實跟季剛很像，很容易接受現實。
**
程凜一覺補到中午才醒，還是被爺爺叫醒的。爺爺其實上來叫了他兩次，讓他起來吃早餐時沒能叫醒，後面看他睡的那麽沈爺爺也沒忍心再叫，等到中午也不見他醒，奶奶忍不住了，讓爺爺必須得把人叫醒。
程凜醒來感覺比早上要好很多，雖然還有點低燒但除了鼻子有點堵他也不覺得有多難受。
他醒來第一件事還是看手機，不想手機沒電了，他便把手機留在樓上充電，先下樓陪著爺爺奶奶吃午飯去。
程凜剛吃完午飯，黃虎就過來找他，讓他跟他一塊去看大棚看看，說前兩個月種的草莓長的很不錯。
種草莓這事是程凜去實習前就讓黃虎幹的事，當時他們租的地其中30%是田園土，用來種草莓是在好不過，而且草莓好打理還能買上價。
這是程凜想到最快的短期收益。
黃虎不說程凜也是要過去的，他上樓取了手機就跟黃虎去了大棚，兩人路上都在討論草莓熟了該怎麽賣合適。黃虎覺得可以讓人過來自由采摘，但程凜覺得不是很好，因為冬天過來旅行的人會少很多，只是對外采摘的話一天估計來不了多少人，最保險的做法，那就是雙線發展，開展采摘業務，再找個水果商他們給供貨按批發價結算。
黃虎覺得程凜的想法很好，但他們要去哪裏找批發商？
程凜說這事他來辦。
兩人走到大棚的時候，程凜突然想起他手機還沒開機，忙從兜裏掏出手機，開機後他點開無線網，便逼不及待的點開微信，季舒的微信他設了置頂，提示有一條未讀信息。
他隨即點開那條信息，等看完信息他腳步不由頓住。
黃虎看他面色突然變的有點陰郁，問道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沒事，”程凜把手機塞回後兜。
“真沒事？”黃虎看他那個樣子不像是沒事。
程凜扭頭看了他一眼，問：“你去南方那麽久，有沒有交過女朋友。”
“交過一兩個，”黃虎滿眼八卦的看著他，“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？”
“那你怎麽都跟他們分手了？”程凜又問。
黃虎笑道：“第一個是我剛去那邊的時候交的，剛開始的時候還挺好的，可沒幾個月她就開始嫌我沒錢，然後就分了。第二個嗎，比我大一歲，對我特別顧照，人長的好看還溫柔，對我也特別好，但有一點讓我特別難受，就是她前男友老是來找她。雖然她是喜歡我的，但老去見她男朋友，我就很不爽，吵了兩次，她說我幼稚小心眼，試問那個男的能受得了自己女朋友跟前男友不清不楚的，有一次我沒忍住跟她大吵了一架，然後就分了。”
“這個……你們交往了多久？”
“一年多，”黃虎輕嘆了口氣，“要不是她那個男朋友搗亂，我還是挺喜歡她的，不過說這個也沒用，反正也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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